车,忽而笑道:“方副千户又何必明知故问呢?杂家都现身了,方副千户莫不成还以为自个儿有逃出生天之机?”
“杂家?”
方恪仿佛抓到了重点,恍然大悟道:“原来是几位西厂的公公当面,恕下官眼拙了。”
妖异太监微微眯了眯双眼,旋即再次笑道:“挑拨离间、装傻充愣,对方副千户当前的处境,可没有任何帮助呢。”
方恪:“下官愚昧,几位公公到底为何事阻拦下官办案,还请明示!”
妖异太监闻言轻轻的叹了口气,一挥手道:“不见棺材不落泪……”
一众太监见状,立马按着腰刀一拥而上。
方恪没有作任何多余的动作。
但这些太监刚刚包围他的牛车,就有大批沉重而杂乱的脚步声从牛车后方的城门洞子里传来。
妖异太监皱了皱两条细长的眉毛,微微偏过身躯望向牛车后方,就见数以百计的便装绣衣力士,黑压压的从城门洞里冲了出来,一把把明晃晃的牛尾刀,就那么光明正大、肆无忌惮的提在手里。
只一眼,一股凶悍、骄横、无畏的剽悍气势便扑面而来。
他收回脑袋,眼神越发冰冷的望向方恪:“你想做什么?”
方恪眼神同样转冷,微笑道:“是你们想做什么!”
妖异太监捏掌向西方揖手:“杂家乃东厂档头应百里,我家督主奉上谕,总督此番厂卫与六扇门联手抓捕钦犯杨二郎之事,特命杂家先行路亭,捉拿与杨二郎有关的一应人等归案,还望方副千户能识时务,莫把自个儿往绝路上推!”
说话之间,从城门洞子里涌出来的二百上右所力士,已经将二十多名东厂太监团团围住。
羽箭绞上弓弩弓弦时发出的令人牙酸的吱呀声,令一干东厂太监全身鸡皮疙瘩直冒,手里的刀柄几息间就被冷汗湿透了,几乎抓不稳刀。
“哦……”
方恪拖拽着声音长长的回应了一声,而后面色陡然阴沉的爆喝道:“你们查案就查案、抓人就抓人,阻挠我上右所办案做什么?惊跑了嫌犯,你们东厂负责吗?”
厂卫、厂卫,总是东厂在前、绣衣卫在后,就好像朝廷有明确的法度规定东厂高于绣衣卫、绣衣卫从属于东厂。
但事实上,在朝廷的法度上,东厂、绣衣卫并没有明显的高低之分,也没有直接的从属关系。
两者谁高谁低、谁主谁从……完全看两大机构的话事人谁更强势、谁更硬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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