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拉德·科兹提出的疑问令佩图拉博陷入了一阵难以作答的沉默。
他并不真正知道一名基因原体为何会落入网道深处的灵族港口都市,但倘若说他对此事一无所知,这无疑也是不负责任的谎言。
钢铁的人偶认为自己理应如实说出他记忆中的已知内容,一名或许正是受他无意中所害的兄弟有权利知晓这一切。
“在我的记忆中,”他说,运转着自己的机械发声结构,采用了人类的通用哥特语,“我与我的导师,莫尔斯,在数日前正试图捕获一种强大的非现实造物。这造成了错误的亚空间穿梭,而我隐约记得……”
“你撞到了我的保育舱。”科兹轻声说,嘴角怪异地略微扬起,那种奇异的沮丧正在快速被另一种更加柔和的微妙感情所取代。“我记得那一天,漩涡与波纹在我的金属舱室外部剧烈震荡,世界从我尚未睁开的眼前倒退离去……”
他忽而停止,掐断了剩余的华丽描述,将话题转回更加客观的叙事中。这赋予他一种反差性的乖顺。
“你撞到了我,让我落入科摩罗的底层,螺旋迷宫的迷幻河流中,直到有人将我从淤泥中打捞而出。”
“我想我应当向你……”
“不!”科兹尖锐地喊了一声,接着,他的音调重新掉落回低沉的窃窃私语之内。“我不要听到任何道歉,佩图拉博。我要感谢伱,我血脉相通的血亲……若非你为我带来的巧合,我如何有可能享受科摩罗这席珍馐盛宴呢?”
他痴痴地笑起来,颧骨肌肉的抽搐表现出一种痛苦,而黑眸中酝酿的感情则迷醉而疏离。
“如果你真的这样想,兄弟。”佩图拉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,寄望于他的机械之面能完整呈现他的感情。
“你拥有着在冬季为血亲流泪的灵魂。”莫尔斯说,试用了一次灵族语言,搭配一些刻意挑选的灵族文化俗语。
“别用那副腔调,”科兹哼了一声,“那些依照预言逃亡的懦夫,不敢面对命运的蠢材的口吻。”
他接着补充了一句解释:“以免你们不清楚。在大陨落到来之前,数个灵族的族群就按照毁灭的预言,提前逃离到他们依照各自工艺创造的方舟世界上。”
“留下的灵族就更值得赞扬吗?”佩图拉博不赞同地问。“留下,然后沉溺在谋杀和纵欲中?”
“我确实更喜欢他们,他们数量更多,因此更容易提供足够数量的死亡……”康拉德·科兹思考着说,“请为文明在其鼎盛之时被无情消灭而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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