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呼吸了一会儿,将流满眼泪的脸从臂弯间抬起,随意抹了把脸,擦去泪水在眼前组成的模糊屏障。
他把椅子上干草编的坐垫放到地面,挪到地板上坐着和佩图拉博对话。
“他们曾经是我的学生,更早之前则是我的老师。我一度以为他们愿意追随我做任何事。”
“可是大部分学者都无视了我的话。”马格努斯迷茫地说,沉重的气氛压在他向下塌的肩膀上,色彩在他的眼眸中飞旋,揭示着他内心情感的复杂变动。
“其实假如莫尔斯没有带我去那儿,我也不会有哪怕一个最短的间隙,考虑放弃借用以太之风的力量。”
“我无法如莫尔斯向我展示真相一样启迪他们。直视虚空的恐怖足够摧毁凡人的心智,而言语的辩论又太过无力。”
“你试图说服他人的样子已经够无力了,你看起来不像是在与他们争论,而更像是在寻找一个吵闹的机会来让自己无暇思考。”佩图拉博说。
他这些天都在等马格努斯重新冷静下来。
莫尔斯对马格努斯的打击,和学者们的抗拒几乎构成一个负面效应的循环,将马格努斯困在一个可怕的怪圈中间,损耗着年轻基因原体超量的傲慢和并不坚强的意志。
假如马格努斯能够在心智坠入谷底之前就开始自省,佩图拉博几乎会怜悯他。
这令佩图拉博想到他当时的成长历程。他也说不清到底是突然被打破对过往一切事物的认知比较不幸,还是被莫尔斯每日击溃一次比较不幸。
马格努斯没有回答佩图拉博的话。他的手指抽搐了一下。
“我后来想,我说服不了任何人……”他努力从破碎的逻辑和思维里拾取一些前后可以连接的词汇,并将它们拼成语句。
近日来他的大脑中仿佛有风暴肆虐,每时每刻都带出无数他曾用灵能做过的事的碎片记忆,令他痛苦不已。
他的专注度和情绪稳定性一降再降,浓重的焦虑和恐惧令他几乎无法跨出房门去做他明知自己应为的事。从任何小事中他能获取的情绪收获唯有接连不断的挫败。
“我也许只能通过摧毁我带回提兹卡、或者在提兹卡创造的那些灵能作品,来做一些我自己能做到的补偿。”
马格努斯看了一眼桌面的方向,想用那本从大图书馆带回的诗集来证明他不是一事无成。
“但我没有听说最近提兹卡有图书馆或博物馆失火事件。”佩图拉博说。
“灵能防护。”马格努斯低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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