数豪奴,听到老者的吼叫,当即便奋身跃起,将两人扑倒在地。冯荣还在下意识的挣扎,然而他本就不是什么勇力之人,挣扎再多不过迎来几计老拳踢打。至于钱凤,则仿佛任命一般,由人扑倒缚起,并无丝毫挣扎。
待到两人俱被反剪双臂紧紧缚起,肩背俱被重压,两膝跪地,头颅都不能抬起。
这时候,老者情绪才稍稍恢复冷静,踱步行至深跪于地的钱凤身前,抬手抓住他髻发将头颅揪起,直望钱凤那疤痕交错的脸庞,神情又是诸多变幻,眼角已经略有泪痕闪现,语调亦是沧桑无比:“苍天不曾弃我,不意有生之年还能得偿所愿!”
“钱世仪,钱世仪……我做梦都想,你知不知?我做梦都想持住你这奸贼,执刀寸剐,生啖你的血肉!天意怜我,终于让你这奸贼落在了我手中!”
钱凤听到这话,嘴角讥诮更浓,略有艰难的挤出一丝笑容:“得闻刘公此言,凤实幸甚。然则细查旧怨,刘公此叹仍是大谬。若真天意有怜,刘公最愿见者,只怕还非凤罢?”
老者听到这话,脸上又是不由自主的涌现出怨毒羞愤,抬起手来一掌抽在钱凤脸上,继而顿足叹息道:“是,你说得对。你钱世仪,不过南乡一貉贼,僭冠带之禽兽,老夫即便有恨,也不必深记你这助纣为虐的奸徒!”
“可惜,可惜老夫终究稍欠时运,未能代天惩贼,不能手刃凌主之奸贼,此生大恨!不过,王贼虽死,你这貉贼却终有一日落在我手中,也能略作慰怀。哈哈……”
看着老者情绪复又变得激动起来,钱凤心内也是不由得一叹,他虽然不乏智计,但终究还是要屈于命数。如此巧合之事都让自己遇上,所谓命途乖张都不足表达。
当下之世,百里之外即为远乡,乡音难觅。而钱凤所在襄国距离江东又何止百里,祖辈未履此地,所以他万万也没想到刚刚来到襄国,便能见到故识。而且一见,便是生死之仇!
眼前这老者名为刘隗,乃是江东元帝中兴旧臣之一。而钱凤早年从于王敦王大将军,王大将军第一次作乱,便是以讨伐刘隗作为起兵的名义,陈其十罪。
那一场内乱,结果便是王大将军大获全胜,元帝赖之瓜分王氏事权的两人,刘隗穷奔向北,刁协则逃往途中伏诛。所以,彼此之间可谓血海深仇。
刘隗北投,江东虽然偶有传言其人受用于虏庭,但是具体情况如何,却无人能知。所以钱凤在此与刘隗重逢,不得不感慨自己真是倒霉到了极点,乃至于怀疑自己真是天厌之奸徒,要为造化玩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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